浓眉捂着胸口半是夸张地喘了一大口气,“盘哥,打到这个份上,算我服了!”
他又恢复了满脸的痞样,连胜了球都像没赢似的。
他抹了两把脸上随时喷涌的汗水,眼睛半眯,“你这膝盖可还行不行?别真玩回轮椅上去了啊!”
苏盘没答话,拍拍球,慢悠悠地往场边走。
他筋疲力尽,膝盖抗议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凶。
但他已经绷紧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,能撑一天算一天。
他想,他从来不需要靠“光环”,因为上场的时候,能给他动力的,是心里那点藏得深的东西——意气,执念,赢的快感。
比赛和训斥,一个都不能掉队,就像洛杉矶的夜,永远冷不过黑幕下的火灯。
他伸手摘掉运动毛巾,擦去额头残留的水珠,走向场边的休息区。
谁都没看,谁都没说话。
风吹着场地边的塑料布,在低温中晒出一片寂静。
他俯身坐下,准备接着等膝盖慢慢平息,心里却早已决定,这场戏的下一个主角,仍旧是他。
苏盘默默坐在场边,半只脚踩着地,膝盖微微颤动。
他捏着毛巾,擦拭额头的动作机械缓慢,像是拖延这一刻的短暂安宁。
周围的欢声笑语,他全没听见。
他的目光飘向场上的年轻球员队列,他们正在进行分组对抗赛,动作急促得像一群饥饿的猎鹰。
球场上响起的是杂乱却充满活力的篮球声,像一种刻意的掩盖,遮住他心里的荒凉。
膝盖的刺痛感还在叫嚣,尤其是那一次灌篮后,每一根神经仿佛在举行暴动。
苏盘咬了咬牙,却又像嫌弃自己的脆弱,随手把毛巾甩在旁边的地板上。
“这用来擦什么,废物。”
他低声嘟囔了一句,随即起身,扭了扭肩膀。
浓眉一直在注意他,他的脸早已失去刚刚的痞气,只剩一种复杂的表情,像是带点愧疚的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