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清晨,晨光还带着点软乎乎的凉意,风挽歌和黎明就拎着热豆浆、糖糕站在了老单元楼前。
楼梯间的扶手还沾着晨露,风挽歌走在前面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木质扶手的包浆。
昨天来时太急,没注意到这扶手被岁月磨得发亮,边角都圆了,想来是多少邻里扶着它上下了半辈子。
刚到三楼,门就“吱呀”开了。卿宁扎着新梳的小辫,辫子梢还沾着颗小草莓发卡,是风挽歌昨晚特意让人送来的。
她看见两人,眼睛瞬间亮了,踮着脚喊“风哥哥、黎明哥哥”,小手还攥着奶奶的衣角,把奶奶也拉了出来。
奶奶手里还攥着个布包,里面是给爷爷准备的换洗衣物,见他们来,眼眶先红了点:“这么早……还让你们跑一趟。”
“奶奶,别客气。”
黎明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,屏幕上是医院的联系界面,“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,十分钟就到,咱们先帮爷爷收拾点贴身的东西。”
风挽歌蹲下身,帮卿宁理了理歪掉的发卡:“卿宁要不要跟哥哥一起帮爷爷拿枕头?昨天爷爷说那个蓝格子的枕头睡得舒服。”
卿宁用力点头,拉着风挽歌的手往屋里跑。屋里还是昨天的样子,只是小桌上摆了碗温好的粥,是奶奶早起煮的。
风挽歌拿起蓝格子枕头时,指尖触到里面软乎乎的棉絮,想起昨天爷爷躺在床上苍白的脸,动作又轻了些。
没等多久,楼下就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,不刺耳,像是特意放轻了音量。黎明扶着奶奶走到门口,风挽歌则抱着枕头,卿宁紧紧跟在他身边,小手攥着他的裤腿。
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上来时,动作很轻,小心翼翼地把爷爷从床上移到担架上。
爷爷还醒着,看见风挽歌,嘴角动了动,想说什么,风挽歌赶紧凑过去:“爷爷,咱们去医院检查,很快就好,卿宁还等着跟您回家呢。”
爷爷眨了眨眼,慢慢点了点头。
下楼时,黎明走在担架旁边,时不时跟医护人员交代爷爷的情况,声音沉稳,让慌神的奶奶渐渐定了心。
风挽歌则牵着卿宁,走在最后,卿宁仰头看他:“风哥哥,爷爷会好吗?”